2004年7月31日 星期六

思念.往事歷歷

  突然很想念三阿姨。

  也不是突然,也許是星期三到的Assem帶來思念的氣息。三月那個星期五晚上三阿姨也有打給他,或許在脆弱的時候想聽聽心愛的人的聲音。電話中她對她的病況絲毫未提,稍晚打給媽媽時才因為聲音中透出的不安而被逼問出。但是 Assem不知道,星期一爸爸才打電話通知他三阿姨的病況,星期三我們飛到法國後才有空閒打給他,讓他知道三阿姨過世的事。我不可能有辦法體會他的哀痛,但我可以想像他的世界如何崩解。

 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。

  他們之間往返的信件曾經塞爆過台中家裡書桌的大抽屜,整個抽屜轟一聲垮下來,這時外婆才知道他們的戀情。而我在法國公寓裡一堆堆的字紙文件中,竟翻出了他們在埃及私下辦的結婚證書。沒有親友,沒有公證人,沒有效力,但這紙證書為我們這些缺席的親人見證了他們的愛情,同時也見證了我們的缺席。後來阿姨雖然放棄了愛情,選擇了挑起照顧外婆的擔子,但他說他會永遠等下去。他等了好久好久。

  事隔四個多月,在多方奔走、請文建會幫忙後,好不容易找出辦法讓他辦得了簽證(住中東就是這樣...),Assem這才能來台灣見她一面。而她已躺在小小亮亮,我們在法國為她選的黃銅骨灰罈裡。或許該讓他把她帶回埃及。

  媽媽在想要讓Assem帶什麼回去給他的姪兒,我說我記得他還有姪女。就是三阿姨那時讓我們看的照片,她還一邊放一邊講解……是照片還是幻燈片呢?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呢?我還記得她的語調,句與句間的間斷,愉快的語氣。她說那個女孩在鏡頭下笑得好自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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